方,多是沿山麓分布。特别是中间的天山,两麓分而着最多的城市。高昌周围因为是盆地,可以利用天山的水流,所以人口众多。沿着天山南麓西行,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焉耆、龟兹、疏勒等地。而于阗,则在昆岗,也就是后成说的昆仑山下。
于阗与其他地方不同,并不在商路上,而是以农桑为主。地方多土著,也有汉人,农桑发达,又产美玉。这里本来是西域佛教的中心之一,数十年前最终被黑汗国吞并。黑汗国吞并于阗之后,以于阗为基地,与高昌争夺天山南麓。重建于阗国,对于安抚西域土著,对抗绿教有积极意义。
一旦占领高昌,杜中宵就要出兵灭焉耆,与黑汗争夺于阗地区。占领了天山南麓,就有了争夺西域的坚定本钱。黑汗攻占于阗数十年,绿教尚没有成为普遍信仰,大兴佛教还有机会。
天近傍晚,圆治一行到了柳中城外。看着城池残破,城中却热闹非常,圆治道:“看来宋军攻取这里并不容易,想来经过了激战,城池至今残破。不过看城中景象,倒是繁华热闹。”
一边护送的将领道:“大师说的是,听说攻柳中,城主坚守,最后与城偕亡。节帅到了之后,对这位城主甚是赞赏,特意为其重修了坟墓,厚加葬殓。”
圆治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对死人加恩,能拢落民心,杜中宵显然是有意为之。柳中城坚守的结果不是城破人亡,高昌城又能如何呢?圆治不知道,他只希望杜中宵不要为难自己。
第章 带话就是
看着门外的杜中宵和富弼,一身的士卒介绍过了,圆治上前道:“原来节帅如此年轻!高昌城里说起节帅,这几年来连败契丹、党项,定然是一位了不起的武将,不想却是翩翩文人。”
杜中宵道:“大师过眷,我本就是文官出身。这一路辛苦,且请里面坐。”
叙过了礼,圆治随着杜中宵和富弼进了城主府。进了官厅,分宾主落座,杜中宵吩咐上茶。
上来茶,杜中宵道:“大师,这是中原信阳军产的明前好茶,尝一尝味道如何?”
圆治喝了一口,微微闭目,睁眼道:“确实好茶,入口之后还有回甘。这样的好茶,以前在西域可是喝不到。从中原贩运货物来,路上就要一年,来的都是陈茶。”
杜中宵道:“是啊,以前中原到西域,路上要费许多时间,诸多不便。现在不同了,铁路修到了伊州,往来间个把月就能到了,中原的新鲜货物容易贩来。”
圆治放下茶杯,对杜中宵双手合十:“节帅此举,功德无量。”
说了一会闲话,杜中宵道:“不知大师从高昌到这里见我,有什么事情?”
圆治道:“实不相瞒,节帅治下大军围了高昌,如今看看城池将破。汗王百思不得其解,到底哪里得罪了节帅,要派大军来进剿。先前派过几次使节,前线将领只说是奉命行事,没有问出个答案来。”
杜中宵道:“到了这个时候,北庭汗王还不知道为什么发兵?两年多之前,我带兵建了河曲路,治下包括居延,已临西域。看伊州的城主,在朝廷大军占领居延之后,立即亲自到京城出使,而高昌国却不闻不问。此其一。还有一件,西域与中原通商,我在胜州特意建了货场,如果只是转运他国的,还有免税区域。可北庭汗王命商队不得走伊州、居延,而必须要走契丹上京道,这又是什么道理?有这两件,北庭汗王是铁了心要做反贼!我作为大宋河曲路经略使,汗王要做反贼,岂能不发兵进剿!”
圆治听了,一时愣住。他没有想到这样两件小事,现在竟然成了发兵借口。前线大胜,杜中宵说出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,只觉得理所当然。这个进候,高昌已面临灭顶之灾,杜中宵说什么都是对的。
沉默好一会,圆治才道:“节帅,这两件事情,只是高昌内部议论不休,不是大事——”
杜中宵道:“大师,什么是大事?今日朝廷奉百年之余烈,大军再临西域,西域的势力,不早早迎接,反而心怀异念,这不是大事?能够恭奉朝廷,朝廷自不会忘其恩德。而对朝廷三心两意,朝廷现在已经有余力,自然就该剿除。北庭汗王便就如此!”
圆治道:“节帅,自大唐中衰,西域不在中原台下已近二百年,高昌建国也过百年。纵然现在中原武力再兴,也没有西域就要拱手称臣的道理。以此为借口灭国,恕我直言,只怕周围的势力——”
说到这里,圆治连连摇头,显然觉得杜中宵的理由不能说服自己。
一边的富弼道:“大师方外人,把此话告诉北庭汗王即可。其实节帅说的已经委婉,北庭汗王在朝廷大军占领伊州后,却断绝交通,不许商人通行,不派使节,已经摆明了与朝廷敌对。只不过在朝廷的眼里,高昌只是一方小势力,时机到了剿除即可。这里本就是汉唐故土,又多汉人,北庭汗王不及早向朝廷称臣,不服臣礼,朝廷岂会不发兵?你们觉得是小事,只是大唐中衰已过两百年,时间太久,忘了该怎么做事罢了。大唐盛时,他如果这样做,是不是兵马很快就来了?”
听了富弼的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