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断在屈野河侵耕,给了杜中宵进军党项的借口。也正是那一战,打破了党项不可战胜的神话,以至于今日。
现在执掌党项国政的大臣,没藏讹庞是没藏太后的哥哥,李守贵是没藏太后的相好,宝保吃多已同样如此。因家世而执掌大军的咩布、没移赏都、埋移香热等人,对朝政却没有发言权。这样的朝廷,从任何方面看来,都是一个草台班子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李守贵抬起头来,沉声道:“宋军已经逼近,再不能这样下去了。来人!”
一个家仆从外面进来,拱手行礼。
李守贵道:“去知会太后,我有事相商!”
家仆拱手道:“令公,太后与宝保太尉到贺兰山中游玩,还没有回来呢。”
李守贵吃了一惊:“宋军离着兴庆府五十里,太后还敢出京游玩?一个不好,碰到宋军游骑,哪里还有命在!现在生死存亡之秋,如何不知死活!”
家仆拱手行礼,并不言语。大家都知道太后现在心向宝保吃多已,李守贵的地位,早已经不似从前那样重要。哪怕是李家的家仆,对此也心知肚明。
李守贵只觉得酒气上涌,越想越是不愤。挥了挥手,道:“去寻潘多南来!”
家仆退下,没多少时间,潘多南到了李守贵房里,拱手行礼。
趁着酒劲,李守贵厉声道:“宋军已经占了静州,在那里大败本国援军,太后不闻不问,却到贺兰山里游玩,成何体统!你带些人手,去太后回城的必经之路,取了她和宝保吃多已的首级!”
潘多南吓了一跳,道:“令公,这可是死罪!”
李守贵道:“什么死罪!现在这国朝不保夕,那婆娘却私毫不以国家为念,要她何用!我与没藏国相讲好,等到她去了,调集兵马,与宋军决一死战,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!”
潘多南听李守贵说的话混乱,时间哪里敢答应。
李守贵说得性起,猛地站起身来,一脚把椅子踢倒。厉声道:“快快去,犹豫什么!你们这些人我自来养在家里,做事如此不麻利!办好了此事,每人十两银子,不亏待你们!”
说到钱,潘多南来了兴趣,拱手道:“令公,这杀人的活计,可没有反悔的道理。”
李守贵厉声道:“这个时候了,你还如此多的废话!速速带人去做,记住不要漏了风声!”
说完,摆了摆手:“去柜房领一百两银子,去把那狗男女宰了!”
潘多南本就是亡命之徒,只要有钱到了自己手上,哪里管去干什么。听了李守贵的话,兴冲冲地去柜上领了银子,带了府上养的一群亡命之徒,径进出城门进了贺兰山。
咩布太尉正在家中用饭,一个士卒急急进来,叉手道:“太尉,今日天将黑的时候,太后与宝何吃多已正从贺兰山中回城,突然遇到一伙亡命之徒,出来拦劫。太后——太后被那伙人给杀掉了!”
咩布太尉听了,放下筷了,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,看着士卒道:“你说些什么!”
士卒道:“太尉,一伙歹人伏击太后,把太后和宝保吃多已一起杀了!”
咩布太尉猛地站起身来,走了几步,对士卒道:“这消息从哪里听来的?确切无疑?”
士卒道:“小的如何敢欺骗太尉?听城里的人在说,是李守贵令公不愤太后日日与宝保吃多己纠缠在一起,派家里死士去做的。还听到有人说,没藏国相正调集兵马,要抓拿李令公呢。”
咩布太尉皱起眉头,一时间无法相信这个消息。现在是什么时候,宋军大军压境,眼看着国祚都住了,这些人还在争风吃醋,这是正常人干的事情?
正在这时,仆人来报,诺移赏都和埋移香热两人求见。
咩布太尉让士卒离去,自己到客厅,去见诺移赏都和埋移香热两人。
分宾主落座,诺移赏都道:“今日听闻消息,太后和宝保吃多已入城的时候,为歹人所害。还听城里的人说,是李守贵派兵所为。太尉,不知你这里有没有消息?”
咩布道:“我也有些传闻,只是不知究竟。现在灵州被攻得紧,不知道还能守几天。宋军已经占了静州,离兴庆府只有五十里,危急存亡之秋。李守贵发了什么疯,会做这种事情?
”
埋移香热道:“听说最近这些日子,李守贵多次要见太后议论国事,都被拒绝了。因为失宠,朝中大事没藏国相独断专行,不再把李守贵放在眼里。那人心思奇异得很,干出什么,都不奇怪。”
咩布摇了摇头:“这个时候,我是不信发生这种事情。你们有没有查清楚,太后有没有遇害?”
埋移香热道:“我有确切的消息,太后和宝保吃多己都已遇害。只是贼人逃走一空,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。有太后的随从说,看见来袭的人,有李守贵府上的潘多南,是以猜是他家下的手。”
咩布太尉站起身,来回走来走去。过了好一会,道:“太后一去,如果没藏再对李守贵下手,朝政便就尽入其手。宋军大军压境,还有什么希望可言?